2012年2月24日 星期五

東之伊甸 第九章 太短命的男人


就像對只有「我無言以對」發言感到不滿,板津要瀧澤再次使用Noblesse手機。
突然這樣要求,瀧澤也不知道做什麼好。
「等等啊,你說這手機的目的一定要為日本好對吧?那麼……
瀧澤呼叫Juiz,將板津所說的照板煮碗說出來。
板津將耳朵靠近手機,聆聽Juiz的聲音。
不久瀧澤的手機收到自己的履歷。

廣島棒球會成為冠軍¥:56,000,000

看到Noblesse手機的履歷,板津馬上走到電腦邊,在網絡上收看即時新聞。
「實在不敢相信!?聯盟的大人物一個又一個表明要加盟球會!
即使新聞報導著「主要球會未立契約的選手紛紛加入廣島棒球會 」。
能投出超越一百六十公里快速球和出類拔萃的控球技巧,大球會的力量型投手,身體質素佳而有盜壘王之名的遊撃手,還有連續四年成為MVP的萬能型選手……各方有名的選手,都相繼加入廣島棒球會。
「這跟你要的一樣吧?雖然我不知道這和拯救日本有什麼關係。」
板津拿起Noblesse手機,仔細地檢查。
「不過呢,我要求的是成為冠軍,現在也不能保證優勝。」
「怎麼啊,你應該說一些馬上知道結果的事啊……
這時板津的電腦發出提示聲音,板津望向螢幕。那裡有一個招財貓的圖示,在占算出廣島棒球會的奪冠率。
「現階段勝率也有99.98%嗎。」
板津摸著下巴說到。
「哦?這就是你做的<<世間電腦>>?
「你別管!為什麼你連這個也知道啊!?
板津按下手機呼叫Juiz的按鈕,可是什麼反應也沒有。
可以打電話,發郵件,拍照,一般電話的機能誰也能使用。
問題是通過Juiz發動的電子金錢系統。這個機能需要和背面編號一樣的Seleção本人的指紋識別才能使用。
「搞不憧。只要打電話給腦筋不太靈光的大姐,就能將交易內容實現出來。」
板津出神地操作著電話,從旁人的角度看,他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。
「那麼,另一台手機,可以看到其他Seleção自今的申請記錄吧?
「嗯,失去記憶,消失履歷的Seleção好像只有我一個呢。」
瀧澤慢慢地將近藤的手機拿出來。
板津對比著兩台手機,並撫摸自己滿是鬍渣的下巴。
「唔,你的是九號,而這個是四號。」
如想到什麼,板津打開了櫥櫃的門,手持兩台手機,爬了進去。
「喂?
被瀧澤叫住,板津回個頭來。
「跟上來吧,老古董!
然後搖擺著巨大的屁股,消失在櫥櫃深處。
瀧澤沒辦法只好跟上板津爬進去。不久走到盡頭,板津把門打開,爬到了鄰接的四疊半房間。
鄰接的房間開著冷氣,並調到令人生寒的溫度。最初的四疊半房間堆積著書本,但這間房間放了很多電腦和線路。電腦的硬碟就如薄餅一樣疊起,線路如長春藤一樣糾纏,就和植物園一樣。
「這裡很厲害啊。」
「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!
板津從桌子下面取出工具箱,開始分解近藤的手提電話。
瀧澤默默地看著他工作。

           *      *

物部大樹到達京都站,然後打電話給十號Seleção結城。
「我是物部。我剛剛到了。」
<那麼你下樓吧,我的車停下來了,是綠色的旅行汽車。>
物部從火車站的二樓,觀望八條出口的交匯處。在車輛來回行走間,ATO計程車和當地的碁盤目計程車並排而行。
當中的一輛車停泊在一邊,是綠色的旅行汽車。十號的Seleção結城將兩手放進大衣的口袋,寒冷的天氣令他身子縮成一團。
結城個子雖然長得高,但臉上仍殘留稚氣。給予人這個印像的原因,可能是因為他身穿與身高不相乎的短小大衣。
<物部先生你會來京都實在意料之外,因為你說過九號不是後援者。>
<雖然不用太在意九號的行動,但這是為安全著想啊。>
和雀躍的結城相反,物部用平靜的口吻說著。
「從履歷來看確不能排除他是後援者,但和令日本滿佈洞穴的你相比,他也太被動了。」
<……那麼你這怎樣找到啊?九號?>
「這個呢……我只是打了個電話比計程車公司。」
<果然是物部先生的作風呢。不過我搞不懂啊。他們那麼憎恨政府官員,現在卻能一同行動。啊,抱歉,你是“前” 官員呢。>
「不用在意。」
對於結城的諷刺,物部的反應只是輕輕托一下眼鏡。

結城得到Noblesse手機,是他處理好過勞而亡的雙親後事後的時候。
父母死後只遺下了一堆債務,結城變得一無所有。所以的資產都用作抵押,結城連一個安身的家也沒有。
然後就是不斷當散工的生活,即使借錢取得了資格,但時薪只提高了十圓。

2012年2月19日 星期日

東之伊甸 第八章 尋找失去的路程


二零一一年二月十八 日。
擔心著大衫的<<東之伊甸>>成員,集合在大學房間。
卷入「Johnny狩獵者」事件中──被這樣誤會的大衫,被一眾同伴包圍著,一個人在不滿。
「覺得我遇上了『Johnny狩獵者』這種事跟本是不可理喻啊!
「對不起……不過,那個SOS求救留言,是在那個網站找到……
說大衫遇上「Johnny狩獵者」的春日,為擺除罪惡感辯解著。
「蠢材,我上那個網站的事,不是叫你保密嗎……
大衫拉扯著春日的手腕,要他注意一點。
不單只是被誤會遇上了「Johnny狩獵者」,連瀏覽那個戀愛留言版尋求建議的事都通天了,大衫欲哭無淚。而且咲還在那男人的家。
「要戀愛的提示的話,我隨時都可以跟你說的說。」
大姐靠近著說。
「不要啊,這種事。」
叉著雙手的大衫這樣說。
「就算這樣,你也不能指示春日的誤解是空穴來風啊?在不能取得聯絡的情況下,看到掛上伊甸吉祥物的公事包畫像,誰人都會想到在尋救救援的人就是你啊。」
平澤這樣指責到。
「那的確是我不見的公事包……。說起來啊,一般也會想到有其他事情導致無法聯繫吧!?事實上我是被前輩叫到說成為研修的飲酒大會。」

和春日平分高級餐廳的帳單,大衫就收到大手的運動用品製造商營業部前輩邀請。
「今天有研修你快來。」
不容他選擇,大衫只好服從。在新宿車站前集合,大伙便乘上大型旅行車。在車內有公司的前輩和就如小動物一樣的天真的新人。
「到底是要去哪裡?
被前輩抓著衣領的大衫,誠惶誠恐地問。
前輩沒有回答他,只是狠狠地瞪著他。
一行人到達八之岳的公司保養所。走下了旅遊車,以大衫為首的新人的手機被拿走了。
到底要發生什麼事──?
然後,所有新人被要求全祼上陣。
如神佛般立在新人面前的前輩,像要使用在什麼地方上,用竹刀撐著地面站著。
交到全祼的他們手上的,是老舊的球棒,而且是異常的沉重。拿到球棒要幹什麼呢,新人們開始四目交投。
前輩們帶他們到保養所的操場。那裡吊著古舊的輪胎。
沒有什麼說明,前輩們吹起哨子。
「開始!
新人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,發出奇怪的聲音,一心不亂的全祼地對著古舊的輪胎打撃,輪胎不斷來回擺動。
「聲音太小了!
前輩揮舞竹刀大叫。
「嗄!!!!
入夜的八之岳,響徹著新人們粗豪的聲音。
大衫最初還在抵抗,不過在大叫和揮動球棒的同時,對咲的事也拋諸腦後。
新人們就如要長滿水泡般揮舞球棒,沉重的手腕令聲音也變小了。也有人發出悲鳴的聲音。大衫最後也拿不起球棒了。
「到此為止!
凌晨三時,揮棒中止了,然後飯酒大會開始。營業部的前輩到早上也沒離開過大衫。
然後交還手機,大衫回到家後,已經是早上八時……

大衫想起昨晚的事,只是說那個飲酒大會好了──。
「大衫就是因為那個飲酒大會所以被沒收手機呢?
像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大姐發出同情的聲音。
「不過太好了,大衫前輩的Johnny沒有被切掉……
「不要說啊!
大衫封著春日肆無忌憚的口。
「即是說,和春日分手後,公事包被某人撿了,那個人遇上『Johnny狩獵者』。在酒店<< Insomnia>>中被監禁,然後於留言版求救,就是這樣。」
「之後瀧澤就闖進酒店。」
大姐替平澤繼續說明。
「不過那邊沒有Johnny狩獵者』,只有某人被監禁的痕跡──」
「我可以問一件事嗎?
回復冷靜後,大衫慎重地選擇詞彙。
「那個叫瀧澤的傢伙,以後有什麼打算?和咲在華盛頓相識的經過現在也不能理解下,說要提供資金創業的一番話,你們真的接受嗎?
大衫的視線停留在平澤身上。
「那要視乎情況,現階段沒有拒絕的理由。」
「太不明智了。而且你們讓咲留在那身份不明男子的家中。」
大衫搖搖頭立起來。
「我現在一定要回公司。在這之後我會去接咲。」
大衫敲著大門說到。
「若你們要和瀧澤那個男人成為一伙的話,很抱歉,以後成員沒有集合重聚的機會。」
「為什麼啊……!?
大姐皺起眉。
「就算是我,也有所謂的尊嚴。」
「大衫前輩~
打算追上大衫的春日正要立起來,但大衫背著他叫「不要來!」。
春日再叫一聲「大衫前輩~」。
大衫這次沒理會他,就這樣通過了走廊。
……那麼,要怎辦呢?
小未打破沈默。
「瀧澤的事?嘛,我認為他不是壞孩子。」
大姐一邊撫著額上的皺紋一邊說到。
「的確他不像壞人,不過他突然衝到了酒店,事後又安然無恙地離開,這種事實在太奇怪了。關於這些事,不如直接問本人吧。好像要來了。」
在確認手機郵件的平澤這樣說。
「是咲的郵件嗎?
大姐偷看平澤的手機。
平澤大聲地嘆氣。
「就在大衫來到不久之前。現在應該差不多來到吧。」
……還好大衫先回去了對吧?
大姐望著大衫離開的門,用手指碰著下顎。
房間漫延著沈默的空氣。
「現在不是很好嗎?這樣的話……
平澤拿起放在房間裝飾的紐約土產雪花球。在回國後不過一星期,關係如此良好的團員出現磨擦──在內心的深處,有一種抗拒瀧澤出現的感覺。
大衫所言有其理由,並沒有因想著咲而產生偏見。瀧澤是個身份不明的人這事實沒有改變。
平澤再次對瀧澤產生懷疑。

        *    *

走出房間的大衫,在社團大樓旁的通道渡步。看看手錶,已經是十時許。
『現在一定要回公司』不過是藉口,他抵受不住那疏離感。
沒什麼事往庭園觀望,學生們在長椅上歡愉地聊天。
眼角捕捉到咲的身影。
大衫蹲下來隱藏身體,從手中的縫裡看到咲,還有旁邊的男人──是叫瀧澤的男人──這樣懷疑著。
咲和瀧澤親密地肩並肩談話。而且咲穿著大衫沒看過的衣服。
只有我不知道嗎──。
看著瀧澤不禁一肚子氣。和自己一樣年齡有一座購物中心,曾在華盛頓留學,而且失去記憶,這只是隨便說說的話。所有都是謊話,咲一定是被騙了。
「你到底是誰啊?
在不知覺下緊緊握起拳頭。
大衫將手機拿出,連上了<<東之伊甸>>流動網站。將畫像搜索引擎和鏡頭同步化,從掩體中照向瀧澤的樣子。雖然使用了畫像搜索引擎,但是沒有關於瀧澤的情報。
大衫按下快門,偷拍瀧澤的樣子,手機「卡查」的聲音響遍庭園。大衫用蹲下身子突出屁股這不愖入目的姿勢偷看,咲和瀧澤進入了社團大樓。
將畫像上載到伊甸網站,大衫徵幕著有關瀧澤的情報。
十分鐘後,在偷拍的瀧澤照片上,貼上了一張Layer

<這是長谷川和也吧 ,大概?>

「長谷川和也……?
一個Layer出現後,另外的Layer接踵而來。

<細澤直樹>
<不,這傢伙是廣瀨耕史>
<涉谷真,不會有錯>
<我也認為是涉谷真>
<應該是岡田信太郎>

關於瀧澤的留言,還有<被騙了><犯罪者><被他害了>等等,由全國各地貼過來。
嘴巴關始抖震,剛才出現妒嫉的眼神也消失了。
「這是什麼一回事?那傢伙使用著偽名嗎……?
大衫收好電話。想就這樣衝進房間,不過沒確實的證據下,咲是不會醒覺的。
大衫為了找到更多線索往豐洲出發。

        *    *

<<東之伊甸>>的各位和瀧澤,為了創業而準備了各式權力關係的確認文件。不過,瀧澤對於權利和利益分配有關的事都粗略地決定,特別沒有表明到自己的權力。
「將來如果有麻煩的事,全部都由我承擔吧。啊,不過權利和利益平均分配就可以吧?
「你還真是慷概呢……
實在是太完滿了,大姐不禁感到驚訝。
「那麼,作個交換,我就把話先說了……
瀧澤從口袋拿出和自己手機同款的電話。
咲呆著了,昨天的女子持有白色的手機,瀧澤的是黑色,然後現在瀧澤拿出青綠色的手機──。
「有可以修理這部手機的人嗎?電源啟動不了。」
平澤檢視著瀧澤遞上的電話,反覆地檢查。
「沒有充電用的插口……。這裡有你失去記憶前的郵件嗎?
「唔?是吧……
「那個手機,有兩個的嗎……?
咲用詞慎重地說。她不說出黑羽持有「第三個」的事。
「唔……?啊,我今早在電影院找到的!只是我不記得裡面有什麼。」
就這樣說,瀧澤少有地變得語塞。
咲直覺告訴她瀧澤在說謊。
「小未怎樣,能修理嗎?
平澤把那手機交給小未。
仔細一看後,小未將電話送回瀧澤。
「手提電話和電腦不同。」
「不行嗎……
瀧澤將電話放回口袋,顯示出困惑的表情。
「板津的話可能修理得到?
咲想到這個可能性。
「內褲啊。他的話的確有可能……
「什麼,那個內褲是?
「他是在伊甸建立時給了不少意見的男人。被稱為『京都的神童』,雖然有一流的技術……
「雖然……?
瀧澤抱著椅子的背面而坐,催促著平澤繼續剛剛的話題。
平澤苦笑地抬一下眼鏡,說起在兩年間一直在家足不出戶的大師級駭客板津的故事。

大學一年級的夏天。
「西邊首都有個有趣的傢伙,你有見過他嗎?
有負責著其他學部筆記的平澤,被來自相慈大學和京都大學的宗像教授的邀請,參加京都大學舉行的研討會。
板津是廣島出生的京大學生。在老家廣島被尊為神童,不過當他以高中首名畢業身份進入京都大學工學部時,
自己不是什麼都不是嗎──?
因此出現身份認同的危機。
他的選擇──就是咒罵著其他人,以不殆不倦的精神全力作研究,在孤高不覊的孤獨下,連自己的Johnny也奮鬥站立起來。
有一天,這個板津和平澤見面,互相說著尼特族的話題,感到志趣相投。以為二人的交流變得頻繁。
在京都洛北的修學院石山莊,板津在四疊半的房間來,經以合宿為理由叫來伊甸的全部成員。
這時板津首次說到稱為<<世間電腦>>的電腦程式
<<世間電腦>>,是世間上發生什麼事都能模擬計算出來的程式,好好運作的話,預測未來也不是不可能。
板津這樣說,
「平澤做的很有趣,不過我要更上一層樓。」
板津更雄心壯志地說起<<世間電腦>><<東之伊甸>>合併運作的想法╤
發動<<東之伊甸>>,把電話鏡頭對向學生,<<世間電腦>>就會將演算好的未來以<Layer>的方式呈現出來。<<東之伊甸>>的使用者,只需一有台手提電話,就能選擇自己各個可能性的世界,也可以活在理想的未來中──。
在酒醉下雙頰泛紅的板津和平澤,雖然看起來像吵架,但二人依然保持歡樂的氣氛。在四疊半的房內爛醉如泥,像死屍般躺著,但二人沒有停止過論戰。
大學二年的春天。
板津沒有進入研究室,只是在四疊半的房間內獨自研究。然後,在克服重重的困難下,<<世間電腦>>的完成日指日可待。
完成偉業的「神童」板津豐,等待他的是光輝的未來嗎,板津在<<世間電腦>>輸入了自己的名字。
<<世間電腦>>開始演算,不久結果就顯示在螢光幕。
看著演算結果的板津,
「失去褲子──」
只說了這句奇怪的話。
在此之後兩年,再沒有人見過板津。

「褲子?搞不懂呢……
瀧澤看著天空說到。
當然不像你沒褲子也安然自在啦,這樣想的平澤不敢苦笑。
「雖然說是奇人,但不要太上心。豪言說要預測到世間的走勢,居然被他成功了,所以最後對這個世界感到煩厭,應該是這樣。」
托著鰓的小未用事不關己的口氣說。
板津在這兩年間沒有出現在大學的研究室,買東西也是在網上買,就算出外用餐也盡量不興人接觸。
瀧澤突然立起來。
「我有點想見見那傢伙呢!
「只是去去的話不是不行……但那傢伙不會見任何人。」
「為什麼啊?應該不會這樣吧。」
平澤叫著馬上就要出門的瀧澤。
「喂,你不問地址就想去嗎?
「你要告訴我嗎!?
完全被瀧澤牽著鼻子走──平澤無可奈可的嘆氣。
「那麼你帶小未一塊去吧,開門的可能性會稍為提高一點。」
一看便知相當不滿的小未把身子側向一邊。
「咦-不要啊!我討厭內褲。」
「嘛,不要這樣說。大家都是程式設計員,能和那傢伙聊得上的,這裡就只有你。」
小未像小孩子一樣嘟起嘴唇。
「隨便問一下<<世間電腦>>完成了沒有吧。我這邊也會嘗試聯絡。」
「我也要一 起去。」
咲這樣說到。
「板津住的地方和之前的一樣吧?
知道咲也一起去,不情願的小未也勉強答應。
就這樣,瀧澤,咲和小未就出發去京都。
當然,弄清瀧澤的秘密也是咲去的動機之一。因為這原因,一定要見到板津,再從瀧澤的手提電話中將記憶的秘密解開。

        *    *

咲他們離開後,大姐深深嘆一口氣。
「他們沒問題吧?
「嘛,就作為間諜來說是不可靠……
將瀧澤帶來的文件放回公文袋的平澤這樣說到。
「間諜是?」
「大姐你也在意吧?瀧澤的過去,和失去記憶前的郵件……
「原來如此,那樣的話就由我……
春日就如等待指示的部下般跪向平澤。
「就憑你是不可能說服到內褲啊。因為板津的弱點是女孩子。」
「所謂的男人,不就是這種東西嗎?
平澤對著說出純樸的疑問的春日,像叫他不要用看透世事的口吻說話一樣捏他。
「痛……
「等等向板津和小未傳述我剛才的話吧。在這段時間我們要再確認一次瀧澤帶的文件。如果他是騙子,就一定會有破綻。」
平澤再三檢查瀧澤的房契是不是偽造,但最後還是找不出什麼端倪。
「剩下需要的,就是登錄正式公司名和印鑑吧?
創業的夢帶來了現實感,看來之前懷疑瀧澤是騙子是白擔心了。
「公司名要怎樣改才好呢……說起來,那個購物中心對我們來說太大了。我們最需要的是放置系統的最低限度的地方,而不是巨大的物理空間。」
「不過,總會有什麼活用的方法吧?
大姐的聲音帶一點雀躍。
「在喪屍電影中,購物中心是廢棄文明的象徵,亦是少數生存的人最後的樂園,所以說那裡搞不好是我們的伊甸園啊 !」
春日對放鬆了的平澤提出意見。
「是這樣啊。不過,說不定我們尼特族是增殖中的喪屍啊?逃到那一邊的,可能不是我們,而是另有其人。」
對平澤意外的回應春日無言以對。

        *    *

瀧澤他們在京都站乘計程車前往板津的公寓。
在眼前的是巨大的鳥居。再二十米的前方,有一座長滿長春藤的木造的公寓。老舊的木材在日照下褪白,濕氣導致變彎,就如妖怪住的屋子一樣。
瀧澤他們降下計程車進入公寓。
玄關有脫下鞋子再走上一級的舊式設計。三十年歷史的鞋櫃,放了一對破舊的涼鞋,佈滿塵埃就這樣放著。瀧澤他們上一級,再走上狹窄的樓梯。木造的樓梯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悲鳴聲,瀧澤走向板津的房間。
他在<板津 豐>的牌子前停下腳步。終於知道「板津」會被稱為「內褲」的原因,並叩叩門。(板津 日語發音 板itatu , 板另一個發音為pan, tu合起來就是 日語的內褲pantu,英文pants
「打擾你了!你好!內褲在嗎?
房間內沒有回應。
「你不能這樣說啊,你要說得客氣點。」
小未和咲搖著頭,不斷提醒瀧澤要注意一下。
「咦咦?那麼美炭你叫他吧。」
『很煩人啊,在別人的房間前吵吵鬧鬧……小未你也來了嗎!?
望向聲音的方向。在門上有一個如彈痕的小洞,一種炯炯有神的目光正偷看他們。
「咿噢,是內褲嗎?
『我對你沒興趣。』
說完馬上瞄向咲。
「這不是麵包店的大姐嗎?」
「嗯……很久沒見了,你好嗎?
突然隙縫間的眼睛不見了,房間內出現床的的聲音。
不久門縫間出現了一張五千圓的鈔票。
『不好意思,幫我到便利店買雜誌吧。這全部都是和大意的星期一尼特族失蹤事件有關。』
「吓-。在網上買不到嗎?
呆住的小未歪著臉。
『沒有這種時間。由消失的尼特族的去向,到大意的星期一的真相,還有Johnny被切掉但生還的性罪犯口供,首相我無話可說的發言,出現一連串不得了的進展。我等不到網上送貨的日子啊!
然後在隙縫間瞪著瀧澤。
『你把手提電話留下回去吧。我今天很忙沒事間管壞掉的電話。我有空再看看怎樣弄,你就在東京有耐性地等著吧。』
瀧澤拿起門縫的五千圓鈔票,遞給小未。
「那樣的話,你去幫他買吧。」
「為什麼啊……
「走吧,小未?
咲一邊安撫小未,一邊走下狹窄的樓梯。
『就算你這樣做,我也不會見啊!
聽著門口另一邊板津的聲音,瀧澤背著門板坐下來。
「訥,板津。你對Seleção有關的事件有興趣啊?
『不要對我的研究打主意,你到一面納涼去吧。說起來穿古老牛仔褲的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。而且說什麼Seleção?最近好像在從在野黨的笨蛋議員口中有聽過這個字 !
「嘛,我也是最近才知道Seleção大概是什麼。如果我說我就是Seleção,你會怎樣?
瀧澤從口袋取出Noblesse手機,放在門的缺口前。
在隙縫中的睡眼,第一次精神地打開。

        *    *

咲和小未買了印上「陰謀」「未解決的事件」「黑暗的日本」等等的雜誌,沿著鴨川的商店街散步。
「幫他買了雜誌,能不能進去房間呢?
「算了我不想進去……
小未在兩年前的夏天,<<東之伊甸>>京都合宿的時候,在四疊半狹窄的房間被板津追趕,景況堪虞。盡可能的話,就不要再見就如落難哲學家一樣瘦削的板津。
「不過若不修理好電話就很麻煩了。對了,我們幫板津買褲子好嗎?這樣可以外出了。」
「那個,絕對會不喜歡啊。」
「咦?為什麼?
「因為啊,他事實上不是因不見褲子所以在家引閉吧,大概是。」
對於板津常說的褲子,小未理解為這是天才的「自負」和「驕傲」的隱喻。對於那麼別扭的板津實在難以想像如字面一樣失去了褲子。
寂靜的商店街,在貨物林羅的運動用品店前,咲停下來。板津的話,最小的碼數應該穿得到,所以二人買了S碼的運動褲。
咲留意到大衫的郵件。

我有關於瀧澤很重要的事,在那傢伙不在時打電話給我。

還沒對那次晚飯的失約道歉,咲猶疑著要不要回覆他的郵件。
咲帶著嘆息關上電話。

        *    *

大衫乘上了日之出碼頭的定期船。上一次來到港灣的都市,已經是小學生遠足的事了。就在十年前美國多個恐怖襲擊同時發生的一年,那時的事情現在仍記憶猶新。
在日之出碼頭出發二十分鐘後,到豐洲的碼頭下復,穿過廢棄的街道,到達購物中心。
就如嘲笑著要將瀧澤身份曝光的大衫,這購物中心的門並無鎖上。有沒有剛剛的街道的人走進去呢,想到這樣不禁擔心。
從倉庫走到大樓,再攀上已停止的扶手電梯到達二樓,大衫發現可疑的地方。
在一角有<禁止進入>的指示牌,窗外貼上了紙皮,就如不要讓外面看到一樣密封著。大衫推倒<禁止進入>的指示牌,再將紙皮剝下來。
「什,什麼啊,這裡是……
紙皮撕到一半時,大衫呆著了。在眼前的玻璃窗下,有如強制收容所的巨大設施。回神過來時,看到不少閉路電視,正監視著收容所。
大衫的血沸騰起來。
瀧澤在這裡到底搞什麼?
大衫再次看看<<東之伊甸>>的流動網站,發覺有很多從東京,札幌,仙台,名古屋,大阪,福岡等等目擊到,關於不同名字的情報。
細澤、長谷川、廣瀨、涉谷、岡田……。名字雖然不同,但都屬於瀧澤這個人。
大衫硬生生地吞下唾液。
……小咲,那傢伙非常危險啊。」
關上<<東之伊甸>>的流動網站,大衫打電話給平澤,手忍不著抖震起來。
<我是平澤。」
「平澤!?現在小咲在哪?
<……因為有事去了京都。>
「京都?為什麼!
大衫不信平澤的話追問。
<就是和瀧澤有關,我叫她去內褲那裡。>
「瀧澤呢,和她一起嗎?
<沒錯。>
「蠢材!你為什麼要這樣做!!
對著大衫激烈的回應,平澤感到一臉疑惑。
「小未也在一起,沒什麼問題吧……?
「不是這個意思!你立即來豐洲的電影院!另外看看我上載到<<東之伊甸>>的瀧澤照片和留言! 那傢伙是罪犯,搞不好和一些驚天動地的事件有關啊!

        *    *

板津豐在視頻網站重看一次前幾天的國會現場直播。在野黨議員提出質詢後,鏡頭轉向首相。那時秘書長走近,在首相的耳邊說了些什麼。將秘書長說造的一幕重覆,觀察他嘴唇的動作。
「我.無.言.以.對……
板津叉著雙手再看一次。
「的確……是說了我無言以對。」
「對吧?
在門的一邊傳出瀧澤的聲音。
「你是怎樣發現的?
「因為是我做的啊。還有其他,例如和『二萬名尼特族失蹤事件』混在一起說的『Johnny狩獵者』,昨天六本木發生的事故也是和Seleção有關,我可以詳細地告訴你啊?
Johnny狩獵者』和『二萬名尼特族失蹤事件』搞混只是網上的傳言……你到底是誰?
「所以說,我是Seleção啦。」
若使用瀧澤的電話,可以令首相說出我無言以對,可以誘拐二萬名尼特族,可以切掉二萬人的Johnny,可以發動導彈攻撃,一切皆可能。板津再次從隙縫中窺看瀧澤。
「開門吧,板津。如你解析下這手提的話,就能明白我所說的意義。」
「這手機是什麼東西?
「十二名的Seleção都持有一個,可以說是魔法的手提電話吧……
Seleção不是有十一人嗎?
板津解開門鎖,把門打開。
「是啊。不過你還查得真深入呢。」

板津四疊半的房間沒有打開窗戶,所以沉殿著一種氣味。窗簾也關上,令房間一片昏暗。牆邊的書堆積如山,隨時都會掉下來。萬年原封不動的床鋪也被書本侵占了。
放置電腦的桌子以包圍的陣勢配置著,上面放了幾個螢幕,仿如機械人駕駛倉。昏暗的室內,只有螢幕的光照亮。
「這兩年間,我用失去褲子為理由過著隱居的生活。然後發生二萬名尼特族失蹤事件,以關心同胞的心情在這四疊半的房間解開謎題,你不是要騙我這個打算要到老天爺身邊的人吧?
瀧澤把刻上< >的手機遞上。
在瀧澤面前的板津,是一個雙目有神的童顏男子。
令人吃驚的是這個男人沒穿褲子,隱約中可以看到這個下腹如圓桶的男人的內褲。